第(1/3)页 陈逸自是不知道有人在暗中窥探。 毕竟以他如今的修为和对天地灵机的契合掌控,五里方圆内的风吹草动,几乎少有瞒过他的。 走走停停间。 他回返春荷园,褪去黑衣、解掉脸上的伪装,换上一身轻便的长衫。 方才长出一口气。 “冀州商行的谋划已然完成大半,若是一切顺利的话,很快他们便会被逼到绝处。” “届时,他们是选择铤而走险,还是偃旗息鼓,暂且不好下定论。” 当然。 陈逸更希望冀州商行癫狂些、目中无人些。 唯有这样,才能让他看到更多隐藏在蜀州水面下的蝇营狗苟。 更何况冀州商行的人若是选择吃这个哑巴亏,对他后续的计划也有影响。 所幸…… 所幸林怀安死了。 陈逸脸上露出些笑容,大抵是想到某些人得知自己“棋差一着”时懊恼的模样。 他看着窗外夜色,眼神略有几分戏谑。 大魏朝扛鼎两百多年,世家门阀结党营私,关系当真盘根错节。 不止是在朝堂、江湖上,还涉及市井百姓。 有句话说得好——取之于民,用之于民。 可对那些屹立成百上千年的世家大族而言,他们奉行的是“取之于民,用之于己”。 哪一个不是在吸百姓的血? 就如那冀州商行,他们背后不出意外应该是非富即贵。 “既然来了,总要留下些什么。” 陈逸轻声说了一句,便起身关上窗子,回身盘腿坐在床榻上。 原本那些蝇营狗苟的事情与他无关。 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。 萧家四面楚歌,他这位萧家赘婿岂能独善其身? 前有白虎卫给他的“雏鸟”身份,后有一桩桩一件件针对萧家的阴谋算计。 哪一件都影响他的悠闲日子。 为之奈何。 “希望这次之后,蜀州能够安稳一些。” “我钟意那根‘一点寒梅’许久了啊。” …… 这时候,已近丑时。 可萧老太爷仍旧没有入睡。 不止是他。 萧申、萧悬槊等人也都聚集在清净宅内。 一个个面色凝重,俱都看着上首的老太爷。 “大哥,刘洪今日此来说得那些话是否有失偏颇了?” 萧申一改往日的和善,双手搭在两侧椅背上,语气略有不悦的哼道: “他身为蜀州布政使,怎能胳膊肘往外拐?” 老太爷似是没听见般,低眉顺眼的看着手上的翡翠扳指。 萧申正待再说,却见对面的萧悬槊冲他摇头,便只得坐在那里生着闷气。 萧悬槊见状,瞥了眼老太爷,暗叹一口气。 无怪萧申这样的老好人都会生气。 实在是刘洪前来劝说他们“稍安勿躁”,等同于让他们放弃缓和萧家境况的机会。 要知道,萧家虽是掌握定远军的武侯,但也不能随意调动。 必须要有大魏朱雀卫、蜀州都指挥使以及萧家三方虎符合一,方可调动军伍。 除非萧家谋反,不然三镇军士一个都不离开。 尤其是像“婆湿娑国孔雀王旗犯边”这类事情。 因而,刘洪今日前来劝说老太爷稍安勿躁,等茶马古道有明确消息传来,再上奏朝堂。 理由也算冠冕堂皇——免得些许“风吹草动”,惊扰了圣上。 沉默片刻。 老太爷松垮的眼皮微微抬起,看了看天色,便语气平缓的说: “天色不早了,都回去歇着吧,看来今日都指挥使司那里没有消息传来。” “大哥……” 不等萧申再劝,老太爷摆了摆手,“老三,我知你所说的用意。” “但……刘洪说得不无道理。” “如今仅是万家的商队传出些消息,还未打探到兰度王及其麾下东进犯边迹象。” “这时候上奏圣上,出动定远军的确早了些。” 老太爷几句说得古井不波,却也很坚决。 使得本还想再多说几句的萧申彻底偃旗息鼓,一言不发的起身离开。 萧悬槊等人相互看了看,便也跟着行了个礼。 “父亲,您也早点歇息。” “老爷……” 不大会儿功夫。 清净宅彻底清净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