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父亲…… 陈玄机…… 陈逸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过这个称谓了。 上一次还是陈家大夫人崔钰写来的那封信上提到过的。 没想到陈玄机给陈云帆的回信里竟也有他一份。 陈逸沉默片刻,接过那封信,“陈……父亲,他从西域回来了?” 陈云帆点点头,又摇摇头,说道:“回信里说是要回来了。” “不过暂未启程,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到京都府。” 陈逸嗯了一声,打开手上的信看了起来。 拢共两页纸,写的满满当当。 [吾儿逸,亲启。] [为父已听闻你入赘萧家之事,心中略有悔意,悔不该将家里大小事全权交给你娘打理,以至于她酿此过错……] 看到这里,陈逸微微挑眉。 这算什么,马后炮吗? 堂堂江南府陈家的家主,若是有心,临走之前怎可能不将一切安排妥当? [……然,男儿生于世间,当顶天立地。] [为父相信我儿便是身在萧家,也应不会忘少年时那颗报国之心。] [因而,为父会去信上奏圣上给你请命,让你能够参加下一次科考,或者为你安排一份差事。] [蜀州都指挥使司或者知府衙门,如何?权当我儿圆了我这做父亲的挂念……] 看到最后,陈逸脸上不免露出一抹古怪表情。 科考,赐官…… 印象中,陈玄机从来都不是一位慈父。 大多数时候,他都是不苟言笑,平静,沉稳,气场强大。 所以陈逸又看了一遍信上的内容,狐疑的抬起头看向陈云帆: “兄长确定这是父亲写的?” 陈云帆闻言,严肃的看着他:“逸弟,不可对父亲无礼。” 陈逸也不解释,将信递给他:“你自己看吧。” 陈云帆愣了一下,嘟囔着你让我看的父亲怪罪下来之类的话,便快速看完信上的内容。 他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精彩莫名。 “这,这是父亲写的?” “他,他什么时候这么和蔼可亲了?” “不对啊,他不该是用严肃的语气告诫好好待在萧家,不要辱没门楣吗?” 见陈云帆也是这般说,陈逸便确定了心中想法。 按照记忆中对陈玄机的了解,即便他对入赘萧家的事有愧疚,也不可能是这般温和宽厚。 所以这中间一定出了什么事,致使陈玄机对他的态度有了转变。 这时,陈云帆似乎受了什么打击,又掏出另外一封信递过来。 “你看看父亲写给我的,他简直,简直……” 陈逸也不推辞,拿过信来,细细阅读起来。 [吾儿云帆,亲启。] [听闻吾儿高中状元,为父对圣上甚是感激,竟让你这少学无术之徒……] [为父望你牢记三件事——一,当以家国百姓为己任,不得儿戏胡闹……] [不日为父便会启程回返大魏,届时,若是听说你在蜀州胡闹,家法伺候!] 陈逸看完脸上露出些笑容,“父亲,他对兄长寄予厚望,理该如此啊。” 陈云帆表情幽怨的看着他:“你说说他是不是更器重你?” “若非你来了蜀州,等他回来,他怕是要给你在京都府谋一份差事了。” 陈逸摆了摆手:“有兄长为民劳心劳力即可,我只想当个闲散之人。” “逸弟,你这人真是……” 陈云帆差点忍不住戳穿他,不过想到自己现在的修为、技法境界,只得暂时按下。 “总之,父亲既然开了口,你还是想想接下来的安排。” “不想,不听,不干。” 陈逸回答的很干脆。 他如今已是萧家赘婿,就是“嫁出去的夫君”。 一切自当以萧家为重。 自然不可能听从陈玄机的安排——参加科考或者在蜀州哪个衙门当差。 陈云帆沉默片刻后,拍了拍他的肩膀道:“不愧是你。” “尽管父亲离开这么多年,但我仍旧对他是心存敬畏。” 这话倒不是他在恭维陈逸。 而是陈玄机对他自小到大的影响。 哪怕他在蜀州放浪形骸,天不怕地不怕,可在陈玄机面前,他根本不敢造次。 更不敢去忤逆陈玄机的决定。 就如这次来信说得那三条,陈云帆看过一遍就已经倒背如流了。 没办法。 信上说了“家法伺候”,他若是敢做些出格的事情,那真的会受到“家法伺候”。 陈逸自是不清楚这些,摇了摇头说:“并非我对父亲没有敬畏,而是……” 顿了顿,他看向陈云帆继续说道:“而是我这辈子都会待在蜀州。” “若无必要,今生怕是都不会再去见他。” 陈云帆闻言一滞。 这番话落在他耳里,难免让他有些感伤。 “先前我给父亲写信说了这件事,问他是否提前知晓你入赘的事。” “可他在给我的回信中,并未明说。” 第(1/3)页